B組 - 登步島上的農家少年
寫在前面本想寫一篇A組的《我參加了登步島戰役》的讀後感,由於本人對這起戰事一無所知,閱讀以後查閱了諸多這方面的資料,發現這次戰役兩邊的描述大相逕庭,可以說從頭到尾完全不一樣,不像古寧頭戰役那樣,雙方記載沒有什麼很大區別,所以這樣我就很難靜下心來寫讀後感了,但是又捨不得這個主題素材,所以就杜撰了一篇以愛情故事為主軸,登步島戰役為背景的短篇故事,參加B組的徵文比賽,請各位長官予以批評指教~
本故事純屬虛構,人物姓名也是杜撰,如真有名字雷同請見諒,絕非有意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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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國三十八年深秋,
東海,
天空湛藍湛藍,和煦的陽光照耀在這片天海一色碧波萬頃的海域,海風攜捲著浪花,像一朵朵白色的絲巾,撫摸著這個剛剛經歷過殘酷戰火蹂躪的小島,一隻隻海鳥在周圍自由地盤旋。彷彿在尋找淺灘上的魚兒,但是又不敢輕易俯衝下來,因為這幾天以來,這登步島上亙古未有過如此慘烈的炮聲和煙塵蔽日景象。
雖然這些煙塵還沒有全部熄滅和散去,海灘上還殘留著殷紅血色,但震撼的聲音已經被寧靜所替代,似乎又回到以前的模樣,安靜得讓人不敢相信這三天裡所發生的一切……
基隆港桶盤嶼碼頭上,馳援的軍艦正在待命出航,二五二團每一位即將登船的陸軍弟兄正集結等待中,雖然前些日子古寧頭大捷,鼓舞著全軍的士氣,但這些年少的眼睛裡多少有點流露出緊張和不安,十七歲的進賢肩上挎著MK3通用彈袋,溜溜的荷著一把M1步槍。正在與戀人作最後的訣別……
箐箐纖細的手指牽著進賢的衣襟,問:「什麼時候回來 ?」
進賢說:「打完敵人!」
箐箐從懷裡摸出一塊白色的絲巾,那是她花了幾個晚上織成的。箐箐一邊在進賢軍裝的扣子上繫著絲巾,一邊問:「敵人都什麼樣的人?」
進賢遙遙頭,說:「不知道,聽說也和我們一樣,都是農家子弟。」
進賢背著槍登上了軍艦。開出很遠很遠,一回頭,看見少女還站在桶盤嶼長長的碼頭盡頭,一隻手還揮舞在半空中。
過了兩天,進賢成了英雄。有一次突襲野豬塘山,和班上的幾個弟兄頑強的衝上了山頭,與同樣頑強的敵人展開了殘酷的白刃戰……
在最慘烈的收復流水巖山之役,一顆子彈打中了他,從進賢胸膛裡流出來的血,將箐箐親手織成的白絲巾染得一片鮮紅。
進賢沒有留話,袍澤沒有流淚。一顆子彈,就是一條生命。一顆子彈,就是一個農家少年。
多少年以後箐箐嫁給了一位參加過登步島戰役的退役士兵。因為和這位老兵頭一次見面時,他說了一句:「打登步島,不容易啊!」
在以後的歲月裡,古寧頭依然還在,可是登步島已經沒有了……箐箐每到深秋,就來到基隆軍港桶盤嶼的碼頭盡頭,遙望著海天一色之中白色海鷗,彷彿又看到農家少年在揮舞著送他的那條白色絲巾,她深深注視著。
任何船隻汽笛的聲音也擾亂不了她那顆寧靜的心,海風輕拂過她的臉龐的時候,一縷縷長髮也隨之飄蕩,帶著鹹味的空氣中彷彿可以嗅到當年硝煙留下的氣味,心中那少年稚嫩的臉龐又浮現在了眼前,箐箐的淚水又在默默的流,一年又一年啊……!
東海的天空依舊是湛藍湛藍的,海鳥還在自由地盤旋。60年的歲月,就擦著海鳥的翅膀悠悠地飛過去了。九十八年的春天,那位參加過登步島的老退伍兵,一病不起。他問箐箐:「三十八年的那個進賢有多大年紀?」
「剛滿17歲。」箐箐回答。其實老人心裡知道,60年了,進賢一直都活在箐箐心裡,一直都是肩上挎著MK3通用彈袋,溜溜的荷著一把M1步槍的英雄模樣。並且,胸前永遠繫著那塊箐箐花了幾個晚上親手織成的白絲巾。
他說:「民國三十八年,我也是17歲的農家少年,也在登步島上打敵人呀。」
老人走了。走時,箐箐沒流一滴眼淚,她只是喃喃說了一句:
「那年登步島上的農家少年,都是好樣的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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